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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曦/魔道祖师】缘木求鱼 章二

蓝哥哥其实瑶妹宣你啊你造不造

章二

世间因果循环，皆有其法度，不会错了因，亦不会错了果。蓝曦臣不知道，他的义弟，那么谦逊的一个人，是何时变成那般偏执那般疯狂。

其实他从来也不懂他，忘机虽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从来也不见他的喜怒，蓝曦臣却能懂他。而金光瑶，金光瑶呢？金光瑶在他面前笑过哭过怨怼过，可他却仍是看不懂他，所以他也不会懂为什么最后一刻，金光瑶会推开他，明明他之前是那么声嘶力竭的控诉：为什么你连一条生路都不肯给我？只是蓝曦臣更不知道的是，那声嘶力竭的控诉其实也不过是金光瑶的自欺欺人罢了，从他遇到蓝曦臣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了生路。

金光瑶死了，正如当年的魏无羡身死夷陵之时一般人人都觉大快人心，恨不得再把他的尸身拖出来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其实这些人原没有和金光瑶有任何交集的，却也是一番义愤填膺的样子，甚至连兰陵金式亦受牵连。金陵即位宗主之时，他原本应是去贺喜一番的，姑苏蓝氏一向注重礼节绝不会如此失礼，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若不出席，金小公子的处境只怕会更加艰难。可他却不能去，也不愿去，匆匆交代了忘机代表姑苏蓝氏一族前去。忘机若是去了，魏婴必会一同前去，想来堂堂夷陵老祖也不会任由他人欺侮他的侄子。金光瑶纵是作恶多端，可兰陵金式却是他注入了大量心血的，蓝曦臣始终不忍就此不顾。

当年他们兄弟三人结义，聂明玦嫉恶如仇，蓝曦臣温文尔雅，金光瑶彬彬有礼。他虽仰慕大哥，私下却与金光瑶更为亲近，一来他二人也算是兴趣相投，二来金光瑶在金氏备受打压欺侮，蓝曦臣心里对他总是有一分怜悯的，故而常常去兰陵寻他。说起来忘机虽是他的胞弟，可在外人看来，他和金光瑶倒是更亲近一些。也正因如此，即使到了最后，证据都摆在眼前，即使忘机和魏婴都一再提醒他金光瑶此人擅长舞袖阴险狡诈，即使事实证明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他，他还是给了他机会让他辩解，告诉他他是有苦衷的是逼不得已的。那样，或许他的心里就会好受些。其实又有什么用呢？知道他是有苦衷的又如何？他能怎么办?放过金光瑶吗？世间因果循环是命定，他亦无能为力，只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些罢了。

当剑错手刺进金光瑶的身体之时，那一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应该是这样的，哪怕金光瑶罪有应得，也不应该是由他来刺这一剑。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他不由得也恨起金光瑶来。他那样的人从来也不知恨为何物，即使是在金光瑶散去他的灵力软禁他时都没有，可他现在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恨意，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亲手来刺你这一剑？

那时候金光瑶是什么表情，震惊？错愕？他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可却生生记得他那一句“怀桑，真不错啊”分明只是无稽之谈，分明极有可能是金光瑶反咬一口，分明没有半点儿证据，可他却生生记住了这句话。怀桑自小来姑苏求学，向来与他亲近，不过是个孩子心性被强迫上位的聂家家主而已。自大哥死后，更是一问三不知，能有什么心机。可自打那一日后，他就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看待聂怀桑了，明明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叫着自己曦臣哥,怎么就着了魔怔似的，无法再面对他了呢？

金光瑶死去二十日整，化为虚无，而他依旧是蓝氏的宗主。今日是蓝氏三年一度的招生大典，他这个宗主本应是主持大局的，可他现在却坐在席位上神不守舍，解一个他一生都无法解开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