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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不如归去 章十五

哎，各种跑偏，我已经不忍直视了，让他们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呢！

章十五

秋猎因出了行刺之事而不得不提早结束，一路上蔺晨还是和往日一样跟萧景琰插科打诨的，从前萧景琰还会皱着眉头板起脸训斥他几句，现下却是由着他胡闹了。看在群臣眼里只当他们又和好如初了，可看在太后眼里却是另一番场景了。

太后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当他还是静妃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来了。蔺晨曾经说过，天底下最聪明的两个人都在宫里，一个是梅长苏，而另一个正是当时的静妃娘娘如今的太后千岁。

皇帝大婚那晚发生了什么事，虽是宫中忌讳的话题可总是会有有心人知道的。何况那一日蔺晨有些得意忘形了，忘记做好扫尾工作，只是不知这忘记是无意还是刻意了。

当初群臣直谏蔺晨功高盖主，陛下过于信任依赖蔺晨的时候，太后没有在意他们的话，只是安抚众臣而已。因为她知道蔺晨根本就不会稀罕什么皇位什么权势。萧景琰大婚那日演变成假凤虚凰颠鸾倒凤，她也只当是为形式所逼，蔺晨只是为了景琰考虑才不得不从新房中带走他。可如今看来，只怕他稀罕的是皇位上的那个人。萧景琰可以去追随他的心，可是陛下却不能。这个一向深思熟虑的女子想，是时候拨乱反正了，只是她不知道，事情还能否想她预设的那样回归“正途”。看着前面一直打闹的蔺晨和一脸无奈却也真心的笑着的萧景琰，她有些心痛。都是好孩子，谁都没有过错，可是却不得不面对那样的结局。她和景琰是无论如何都要辜负蔺晨的，既然这样，那么这个“恶人”就让她来做。

萧景琰一回到皇宫尚未梳洗就被太后召去，蔺晨别有深意的看了前来传召的宫人一眼，而萧景琰却嘱咐他好好休息转身前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

“不知母后召儿臣前来有何要事？”

“不过闲话家常罢了，你有好些天没来了，本宫甚是想念。”

萧景琰本是个孝顺的孩子，便是当了皇帝之后也是时时过来请安。只是前几日他叫蔺晨搅乱了心神，想来也是好久没来向母后请安了。

“母后......儿臣......儿臣近来事物缠身，故而不得脱身，叫母后挂念了”

“你这孩子，我又没有责怪的意思。你勤于政务是好事。”太后执起萧景琰的手把他带到对面坐下。

“不知景琰今日来在烦恼些什么？前几日本宫远远望见你都是一脸愁思”

“不过一些朝堂上的琐事罢了。”

“既是朝堂之事，为何不同蔺先生商议，他向来能为你排忧解难的。”

“儿臣.......儿臣不想过于依赖先生。”

“是啊，景琰你是皇帝，一辈子都会是皇帝。可蔺先生终究是会离开的......不过景琰也不要和先生生分了，毕竟是先生扶持你到如今这个地步。朝堂上之事本宫也有耳闻，不必计较那些话。”

“儿臣明白。”

“只是，蔺先生现下无一官半职的，倒也是师出无名。加上他又在宫中与景琰你同住，有些闲言闲语也是难免的。”

“母后从何处听到了闲言闲语？朕与蔺先生清清白白的，他不过是为了对小殊的承诺才委身在皇城之中。若是有什么非分之想那也是儿臣的过错与先生无关。”萧景琰有些急了，本是他困住了蔺晨，如今却还害蔺晨受累。说到底，蔺晨是没有半点对不起他的，即便他们......那也是......总之他决不允许有人诋毁蔺晨的名声，把他与那些以色侍人的优伶之流相较。

“景琰，你......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看待蔺先生的。”她没有想到萧景琰会这般维护蔺晨，甚至连“非分之想”这种词都说出来了，那还是她的儿子吗？是一个君临天下的九五至尊该有的行为吗？她有些心焦，不免对蔺晨生了几分恨意。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景琰做个平庸的亲王，还不至于冒这天下之大不韪。

“儿臣钦慕蔺晨，儿臣......儿臣喜欢他......”这对萧景琰而言是一件很难开口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心思已经在他心里悄悄发芽，可他却永远的选择忽视它，即使后来他和蔺晨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仍然不愿意承认只是躲避。可蔺晨为他做了那么多，就在不久前还为他险些丢了性命，把他逼得无处可逃，他只能承认他喜欢蔺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了解她的儿子，一旦认定的事儿就不会回头，景琰能够说出这句话，做到这一步，怕是这一生都认定了蔺晨。她有些累了，不知道该拿现在这个局面怎么办？她不知道她今天叫他过来是不是做错了？

“儿臣不知道，只是不知不觉之间，儿臣已经离不开他了，也不想离开他。”

“放肆！离不开？那要是蔺晨要离开又或是他死了呢？你也要随他去吗？你是皇帝啊！”

“母后，这一切都与蔺晨无关，请母后不要为难他。”萧景琰竟向她跪下了，他竟然为了蔺晨向她下跪，他竟然以为自己会对蔺晨下杀手？

“你给我去先皇，去列祖列宗面前静思己过。”

“母后......”然而萧景琰能看到的却只有他母后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的背影。他担心蔺晨，可他又不得不听从他母后的吩咐。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在祠堂中跪了一天一夜，门外的蔺晨也陪他站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