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靖】不如归去 章五
越来越跑偏了，无力ing
章五
漫天的雪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又到了下雪天了。飞流跟着梅长苏前往穆王府赏梅去了，蔺晨客居金陵数月，穆王府的梅花他是早已看过的了，美则美矣但并不值得他蔺大公子再顾，时间美丽的事物总是很多，要是在一件事物上流连太久，便会失去其他的美，世事总是这么无可奈何不是吗？
苏府本就清净，这一下却是连个声音都听不到了。蔺晨不愿一人在这儿消耗大好时光，信步先走一番，抬头却到了靖王府，想来是来得多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如此熟悉了。也好，天寒地冻，是时候讨一杯暖酒了。
翻身进院，竟是无一人发现了这不速之客。蔺晨武功本事极好的，便是他漫不经心调教出来的飞流也是寻常之人难以企及的。
萧景琰独自一人站在一棵梅花树下，暗红色的广袖长袍上沾满了雪花，像是一幅山水画。那画中之人不知在想着什么，一副眼眶红红的样子，莫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蔺晨飞身落在他身后，不只是在看那株梅花，还是梅花树下的人。
“额哼”蔺晨故意呛出声。
“你来干什么”
“在下么......自然是来赏梅的。只是太子殿下也不知好好保重，眼眶都被这寒气冻红了，这要是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萧景琰此刻却已没了心力与他计较“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十三年前，也是这样的一场雪......”
其实自己真的很后悔当时自己不在，如今小殊虽然回来了，可这份愧疚之情却没有减少一分一毫，残酷的真相让他感到无力，恨自己十三年前没有与他们并肩，亦恨自己十三年后知道了真相仍然做不了什么，连如今的局面都是小殊的筹谋，而自己其实并没有真正做到什么。
这些话他在心里憋了很久，没有告诉母妃，也没有告诉小殊，可对着嬉皮笑脸的蔺晨他却不知为何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酸楚。
无论是多么炽热的鲜血，讲过十三年的沉寂与洗礼，也会慢慢的冷却，化为静水深流，蔺晨原来一直是这么以为的。长苏执着了十三年尚有自己在他身边，尚有七万忠魂在支撑着他。而萧景琰呢？面对板上钉钉的所谓“证据”，面对一夕之间的巨变，这十三年来他又走的何其辛苦，独你一人之所见注定独你一人承担。
蔺晨突然有一丝苦涩在心头蔓延开来，微微带些心痛。蔺晨对美人一项怜爱有加，乱世浮萍，对于凄苦之人的心疼也是常有的事。可是他知道心痛与心疼是不一样的，蔺晨是个极少心痛之人，而此刻他却很想抚上萧景琰的眼角，拂去那若有若无的泪光。他举起手拍了拍萧景琰身上的雪花“萧景琰，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你了......”
萧景琰回头“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啊，你这处的风景倒是极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通体的气质都变了个样。
蔺晨说话一向是没头没尾的，萧景琰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得此刻有他在身边也是不错的，好歹纾解了一些郁结，也不知他能懂几分？
一阵风吹来，蔺晨梦里都萦绕着一缕梅花的清香，梦中还有一片看不清道不明的一抹暗红缠绕。想来是萧景琰府中的美酒过于醉人了。
晚上飞流回来，蔺晨便非要与他计较究竟是穆王府的梅林好看还是靖王府的更胜一筹，蔺晨说服不了飞流，一气之下就发了一道闻所未闻的赏梅榜，还发话道天下梅如斯，惟太子府中之梅，天下独此一枝。倒是掀起了一阵讨论：有人说蔺公子真乃风流名士，有人唏嘘不想琅琊阁少阁主也成了趋炎附势之流，也有人表示蔺晨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今年踏雪寻梅之人倒是比往年翻了数倍。
蔺晨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好似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似的。本来嘛他也就是一时兴起胡诌的罢了，梅花就是梅花，哪儿分什么高低贵贱呢？梅树下的人牵动着他倒是真的。
蔺晨这几日天天造访靖王府，连梅长苏都道蔺大公子难得一株梅花情有独钟，这梅花真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蔺晨听出他话中有话也懒得反驳，这些天他是真的只是去园中而已，连一面都不曾见到萧景琰。
难得有一日蔺晨留在了苏府，一大早洗净了双手仔细的将瓶中的水倒入壶中煮茶。这水是他前几日从靖王府后院的那株梅花上扫落的雪化为的无根之水，细细嗅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蔺晨本事懂得享受之人，寻常的煮茶在他手里便成了一件赏心悦目的事物。可惜梅长苏与蔺晨相识十三载，早已没了那份闲情。不过蔺大公子难得亲自煮茶，这茶还是要尝一尝的。
“长苏，这茶可值千金，凭你我二人的交情，只此一杯下不为例”
“不过寻常味道罢了，看来蔺大公子你也不过如此，附庸风雅罢了”梅长苏闲闲的把杯子在案上落定，不知为何有些怀念当初在琅琊山的日子了。
“俗，不可耐。你这等庸俗之人莫要糟蹋了我的好茶”
正说着话，门外便迎来了风尘仆仆的萧景琰“小殊你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梅长苏别有深意的看了蔺晨一眼转头笑道“今日得了千金难求的好茶，特意请你过来尝尝”
萧景琰有些一头雾水，小殊从小就打趣自己喝水如牛饮，哪儿懂什么品茗，却也不好推辞，只觉得被这两人盯着心里有些发毛。仰头一饮而尽，蔺晨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如何？”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嗯......还不错，就是茶的味道......”其实自己哪里品得出什么滋味。小殊有些忍俊不禁，笑得呛到了喉咙。蔺晨倒是大笑说“哈哈哈景琰果然是高人言简意赅，这评语多一字不行少一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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